第二日分活禽,这次不按人头,每房鹅,鸭,鸡,野猪,羊兔鹿等,各有定数,本宗十八房数量多些,余下三十二偏房少些,有的偏房总共只有两母子,借住在裙房,数量就更少了,再有些稀罕货诸如海参熊掌大龙虾海蟹就只有本宗的族人有。
程明显素来公正,他列下的名目,无人有异议,也不敢有异议,尤其是那些贫苦依附小户就更不消说,全是感恩戴德的。
第三日分杂粮炭火,笔墨纸砚等杂类,这些更多的接济那些穷户,不是所有程家族人都能枝繁叶茂,有些三代单传,人丁渐少,慢慢没落,孩子想认字,连只笔都没有,这些都在族中总管府申报,管事核实属实,便可在年终得到一些分红。
程家的总管府共有七名大管事,七名大管事底下又各有七名小管事,私下自有族人送些银两讨好,以谋些好处,程明显为免管事贪污,便准戒律院的人进行监督,内外相制,一旦发现行?之事,没收所有家财,罢黜管事之职,逐出族中,相关
族人也会得到惩罚。
七大管事跟着程明显都有足够丰厚的份例,就连年终的分红也少不了他们的,偶尔家中子嗣还准入族学就读,若是出息了将来还能放出奴籍做官,谁会蠢到眼皮子浅盯着那点蝇头小利,即便有这样的糊涂人,该处置就处置,程明显父子也绝不
手软。
是以,程家这些管事不比旁家,绝不敢打主子的马虎眼,均本分当差。
第四日,由程亦彦主持,上午给府上族学,客卿西席等聘用人物发年例,下午则给府上所有管事,嬷嬷,丫鬟小厮等仆从发年例。起先由各管事将所司丫鬟小厮的份例一道领回去,没多久就发现有管事克扣,后来为了避免有人钻空子,所有人
依次来程亦彦处领封红。
不同等级金额不同,从一等管事到最低一等的粗使丫鬟,按等级分十个箱盒,每一个箱盒都备着同等的封红,来一人领一人,均登记造册,公正公平,底下无人不喜。
若是有得脸的或特殊功勋的人物,主子额外再赏,就是另外的事了。
外嫁女的丫鬟按份例只领五百钱,但程亦安身边不同,程亦彦夫妇做主额外再添些,夜间卢氏遣了管事嬷嬷过来,如惠和如兰各得了五两银子,另外四个小丫鬟给了一两银子,均喜极而泣。
要说为何大家都钻破了脑袋要做姑娘身旁的大丫鬟呢,不仅份例比旁人高,主子若是心情好,拿着不要的旧衣裳旧首饰赏了也是常有的,譬如程亦安过去不要的一些貂皮褂子就给了如惠和如兰,若遇到犯难之时,拿着这些宝贝出去换银子也使
得。
这三日,陆栩生连着来了三日。
每日戌时初刻准时来,偶然一日迟了些,还害老祖宗问,程亦安总总要闹个没脸。不是今日捎个荷叶包鸡,便是明日捎个葱油饼,跟程家的山珍海味不同,别有一番意趣。
程亦安陪着他在马车里吃零嘴。
“不进去坐坐?"
“不去。”
陆栩生也很有脾气。
程亦安阴阳怪气地说着,“哎,程家长房不是程家四房,四房拿你当宝贝宠着敬着,你很受用,到了长房,人家拿你当寻常姑爷对待,你就不乐意了是吧?”
陆栩生没说话。
他知道大舅子在治他,磨他的脾气,嫌他不如旁的姑爷那般乖顺服帖,温柔小意。
难道他就很待见程家长房了?
好吃好喝养着姑娘,害得姑娘都不愿回府了。
看程亦安这几日的气色就知道在程家过得很好。
陆栩生也犯愁,陆家如今的局面是没法跟程家长房比,他真怕程亦安在这住着住着不愿回去了。
“我听说你爹给你整个很舒适的院子?里头温泉都有?”
程亦安乖乖巧巧地啃着鸭腿,含糊地点了头,“嗯……”
陆栩生发笑,“你爹闲的。”
程亦安在府上这三日,程明显三日没上朝。
虽说朝廷放公假,可不意味着没有公务,像他,照旧半日在都督府,半日在军营,忙得脚不沾地。
“赶明我参你爹爹一本。’
程亦安立即不高兴了,狠狠瞪他一眼,“你敢,你别没事找事!”
陆栩生偏首笑,“你爹过去也没少参我。”
程亦安气得锤他,陆栩生干脆把人搂在怀里,讨了些利息方舍得离开。
陆栩生回程时心里想,有这么强劲的岳父真是逼人上进,比金银珠宝他是比不过岳父,可比诰命,那程亦安还就得靠他了,毕竟没有给女儿请封诰命的先例,等他让程亦安做上大晋最年轻的国公夫人,大概这腰杆就挺直了。
陆栩生打定主意,不理会程亦彦的雕虫小技,驱车往回走,坚决不跟程家低头。
程亦安摸不准陆棚生是真要参程明显还是吓唬吓唬,快行至垂花门处,不大放心,又往程明显的书房方向走。
上回往这边院子来,这里越走越僻静,今日不然,这外头里里外外聚了不少人。
“这么多人吗?”程亦安沿着廊子脚步放慢了些。
今日陪同她的是如惠,如惠倒是看出门道来,
“明日不是分红么?过去素来只要家主定了的,便无更改的机会,也不许人反驳,是以怕是各房人想 -->>
25、第 25 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