讲道理。”
陈薇奇不知为何,心底辗转一阵痛意,她下意识抓住他的衣袖。
其实说一句喜欢很简单,她说过多少假话,场面话,能把所有人都共得高高兴兴,可她不想敷衍庄少洲。
庄少洲把她的手拨开,低声哄她,“别说了。你今天很累,早点休息吧,我帮你放水泡澡。”
她哭了,他不愿再逼她。她可能是真的说不出喜欢,又不想拂他面子,今晚气氛又太好,她心理包袱重,进退两难,不然不会被他逼到掉泪。
庄少洲面容矜冷,锐利的眼神散去,只剩下古井无波的淡漠。他抬步就要走,顺势从西装内侧口袋摸出烟盒,那精致的银色烟盒并不经常拿出来,最近只会在他们欢愉过后出现,是他要抽一根事后烟。
“......等下。”陈薇奇见他要走,心脏宛如踩空一级阶梯,直接掉下去,急忙间一把拽住他的领带。
“点?”庄少洲停下来看她,被她拽得微微向她倾过去。
陈薇奇艰难地看着他,话到嘴边硬是很难说出口,她真的不擅长把自己埋在心底的情绪展现出来,她不愿把自己剥开给人看。
和周霁驰在一起是水到渠成的,他们认识了好多年,从青涩到成熟,漫长的陪伴让他们的感情缓慢而温柔,所以当挑破的那一刻,说出喜欢是自然的事。
可,她认识庄少洲才四个月。
陈薇奇意识到自己这种过于封闭的心理是一种病,从十四岁之后就变成这样了,但她无能为力,她擅长把自己伪装得很正常,过于正常,让所有人都觉得陈三小姐是最放得开,最八面玲珑的性格。
陈薇奇心口发胀,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漫出来,她低声地缓慢地开了口:“......我不知道是不是喜欢,庄少洲,但我在乎你的情绪,我不希望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”
庄少洲静静地看着她,也不催促,只是在她真的需要被推一把的时候,轻声问:“你不希望什么。”
陈薇奇呼出一息,平静的音色底下有细微的颤抖,“我不希望你难过,我在乎你。”
我在乎你。
庄少洲听见那颗子弹打在了自己的心脏上,她说出在乎,到底没有辜负这个美好的良夜。陈薇奇的喜欢是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,若是给的太轻易,不是虚伪就是虚假。
他忽然笑了声,抬手把陈薇奇抱进怀里,炙热的气息笼罩着她,他想很用力地抱她,又怕把她抱碎,只是维持着很温柔的力道。
好歹,她心里有他。她不是那么没有良心。
庄少洲知道人不应该太贪婪,太贪婪最后什么也得不到。他其实不止想要陈薇奇的在乎,他想要她的喜欢,她的爱,她对那位周先生的爱,要她比爱那位周先生还要更用力地爱他。
庄少洲低头去找她的唇,啄吻她的唇角,“去洗澡?还是你想继续看花。”
陈薇奇眼角的泪早已止住,她觉得很丢人,不知道自己哭什么,她这辈子没有在谁面前哭过,除了陈北檀,第二个就是庄少洲。现在靠在庄少洲的怀抱里,她觉得很有安全感。她很想留住这种安全感,对这种安全感的需要超出了她把自己埋起
来的需要。
陈薇奇:“看一会花,然后去洗澡。不过我想喝酒。”
“喝什么,红酒?香槟?”庄少洲觉得开一支香槟会不会太滑稽了,陈薇奇说在乎他,然后他去开香槟庆祝。
这么不体面的事他还是做不出来,于是说:“红酒吧。”
陈薇奇也想喝红酒,“要木桐酒庄的,有吗。”
庄少洲:“我给你开45年的罗曼尼康帝。”
陈薇奇无奈地从他怀里出来,“你太夸张了。”
庄少洲也觉得太夸张了,比开香槟还夸张,最后没有开45年份的,换了一个年份,但还是罗曼尼康帝。
两人坐在露台的小沙发上,脚边全是玫瑰花,泳池边也铺满了玫瑰,一不留神就会踢到,红酒的醇香和清淡的花香气混成一团,风还吹来了地面上熙攘的味道,只不过到了这几百米的高空,那种熙攘成了影子。
陈薇奇用手机连了音箱设备,放了一首英文歌,风把音乐送到很远的地方。
密密层层的灯火在四处蔓延,这里像一座高空之中无人知晓的岛屿,日落月升,物转星移,都不影响这里的宁静。
也不知是因为哭了丢人,还是敞露心扉不自在,还是别的,陈薇奇喝了很多,有大半瓶,最后被庄少洲拦下。
“别喝了,你快醉了。”庄少洲用掌根摩挲着她艳红的脸庞。
陈薇奇迟钝地眨了下眼睛,被人拿走酒杯也没反应,她现在不止脸红,脖子上弥漫着微醺的粉红,神思不太清醒,眼前的世界模糊而遥远,不停地摇晃,那些灯火都连城一道道的线,宛如她裙摆上长线状的钉珠。
“没喝完………………”她说。
“你喝了快一整瓶,陈小姐。”庄少洲哭笑不得,他真没喝几口,一瓶全部进了陈薇奇的肚子。
陈薇奇把脚踩在沙发上,双腿屈起,双手抱着自己的腿,侧脸伏靠在膝盖上,头很重,需要外力的支撑,她就这样迷离地凝视那些灯火,在眼中打圈,成团,世界都模糊了,她喃喃道:“我可以喝两瓶。
庄少洲有些微妙的复杂,没有想 -->>
45、在乎